我愛木棉樹,我愛木棉花。木棉花花冠五瓣,有橙紅色和橙黃色。木棉樹矗立于河岸,長在山間或田野地頭,火紅的花朵點綴鄉村田野和江河。木棉花在綻放之時,無一片葉子襯托,花開不見葉,葉綠不見花,灑灑脫脫的,枝丫間直噴出火焰,熱烈奔放。
在我的家鄉武宣縣黔江五馬攔江左岸線的武宣大橋橋頭河邊、武宣二橋(長壽村)、風雨橋河岸,分別生長著幾棵高大的木棉樹。每年三月,這里的木棉花競相怒放,紅花壓枝,爭芳斗艷,形成一道木棉花映紅黔江的亮眼風景。 武宣風雨橋河岸的木棉樹。
站在武仙古城二期住宅小區前面的黔江岸邊,放眼眺望江面,黔江的水在五馬攔江處打了個轉,像是被這五座形似駿馬的山峰絆住了腳步,慢悠悠地蕩起漣漪。在左岸的一片小樹林中,9棵一字排開的木棉樹映入眼簾,樹上一朵朵木棉花像燃燒的火炬。一艘艘貨船經過,河岸的木棉花好像向船員問候:“遠航的人啊,祝您一路順風、一路平安!”船員看到了河岸的木棉花,心領神會:木棉花啊,我學習你錚錚的鐵骨矗立江岸,不管環境多惡劣,一年又一年開出美麗的花朵,點綴風光旖旎的五馬攔江。我要不畏艱難險阻,勇往直前駛向成功的彼岸。 位于縣城黔江左岸的武宣大橋橋頭下,生長著的一棵高大的木棉樹,每年木棉花開季,這里成了攝影愛好者的拍攝打卡點。當河面上一艘艘往返的貨船經過時,攝影者構好圖,抓住時機按下照相機快門,定格木棉花與黔江、大橋、行進中的貨船、遠山以及河岸綠樹掩映的村莊這一美麗畫面。夕陽西下時,江面泛起金色的波光,木棉花在暮色中顯得愈發深沉,像一團團跳動的火焰。對岸的卜玉村升起裊裊炊煙,與花影交織,構成一幅動人的水墨畫。 
位于武宣縣城大橋黔江邊的木棉花與黔江、山峰、大橋相映成趣。 在風雨橋河岸,生長著的一棵木棉樹。一個陽光燦爛的中午,我站在木棉樹旁,向江面望去,木棉樹枝掛滿木棉花。由于視覺原因,一些枝條好像是垂柳一樣倒影在水面,恍惚間竟分不清是花映紅了江水,還是江水染紅了花。沒有綠葉的襯托,它們就這樣綻放,紅得純粹,紅得熱烈。偶爾有一只漁船劃過,船槳攪動的水波將倒映在江面的花影打碎,化作點點紅星,隨波蕩漾。往西邊的五馬攔江方向望去,一艘貨船正順流而下。待到船進入我早已構好圖的木棉花與江面、山峰同一畫面時,“咔嚓”一聲,我按下照相機快門,留下這美麗的瞬間。 夜幕降臨,木棉花隱入黑暗,但它們依然在那里,靜靜地守望著黔江。五馬攔江的傳說在耳邊回響,而眼前的木棉,何嘗不是這片土地的守護者?年復一年,它們用最熾熱的色彩,裝點著黔江的春天。 2022年4月14日,我到桐嶺鎮祿鴻村采風,眺望村東邊,群山環抱著美麗的村莊。田塊里,春種的玉米、花生長得一片嫩綠。在該村一條公路邊,一棵高大的木棉樹挺立在地頭。樹上的木棉花已經墜落地面,火紅的花朵鋪滿地面,仿佛是一塊紅色地毯。樹枝伸到了旁邊的農田上空,田里是不久前插下的早稻秧苗。此時,一位村民正在給禾苗施放分孽肥,田里有落下的木棉花。紅色的木棉花與綠色的秧苗形成鮮明對比。村民說,每一年這棵樹落下的花朵,他都撿起放在田里,鋪在秧苗根部作為綠肥。 這是我在春天里第一次看到田野出現如此浪漫而富有詩意的畫面。我不禁感悟:原來詩和遠方就在田野里。春色撩人,景色如畫,我不禁哼唱起歌曲《壟上行》。 在通挽鎮尚滿村黨群服務中心辦公樓的左邊,長著一棵高大魁梧的木棉樹,樹高17米左右,枝干發達。木棉花開時,滿樹火紅。據村民介紹,這棵木棉樹種于1972年,是村里一位赤腳醫生種下的。通挽鎮是革命老區之一,站在這棵偉岸的木棉樹下,望著一朵朵抱團緊挨的“英雄花”,它們就像通挽鎮革命志士和犧牲的先烈的化身。木棉花到了生命的終點,花朵時不時“啪”的一聲墜落,滿地落紅。看著木棉花,我仿佛看到了保衛祖國而犧牲的戰士,這些“英雄花”讓我肅然起敬。 “年輕的戰友,再見吧,再見吧!為保衛祖國離開了家。你看那山嶺上一片紅霞,那不是紅霞,是火紅的攀枝花。攀枝花英雄的花,不滅的火焰,勝利的火把。當你凱旋歸來的時候,我們相會在攀枝花下。”站在木棉樹下,昂頭望著木棉花,我閉上眼睛,耳邊仿佛回響著歌曲《火紅的攀枝花》。歌聲像是傾訴,像是緬懷,像是沖鋒,像是呼喊,聲聲動容,扣人心弦。頓時,我的雙眼睛濕潤了…… 致敬,火紅的木棉花,英雄的花!英雄的花兒永不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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