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近過年,對外婆很是想念,想回老家去看望外婆,于是我們一家踏上了回外婆家的道路。回到外婆家,看著熟悉的物件,我的記憶愈發清晰起來…… 隨著記憶的不斷加深,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年夏天,記憶的閥門被重新打開。 那是一個悶熱的夏天,五歲的我跟著母親回到外婆家,外婆高高瘦瘦的,膚色較為黝黑,卻滿臉慈祥。回到家我興高采烈地叫著:“阿婆”,聽到外婆喊著:“哎,外婆在小屋這”,我聞聲跑去。 小屋,是外婆家里最里面的間房,用來養殖蠶。走進小屋,映入眼簾的是各種養蠶工具,比如蠶架、蠶匾等等。一整排都是用來養蠶的架子,地上還放著一些蠶。我看到外婆正認真地喂養著蠶,一會來回走放桑葉,一會拿著工具處理;好不容易放完了一整排,又打算再接著忙活,我走過去拉著外婆的衣角說道:“阿婆,歇會吧”,外婆摸了摸我的頭道:“長大了,都會心疼外婆了”。之后的一段時間她歇了會,又繼續進入忙碌的狀態之中…… 過了一會,母親也進來了,她們倆忙前忙后地把新采來的桑葉放在上面,供蠶進食。我坐在凳子上看著,覺得無聊,便跟在后面看著,走來走去,那時候活潑好動,到處亂跑。也沒注意到一旁的凳子,就把凳子撞倒了,凳子倒下來壓住地上的蠶。我摔在地上直流眼淚,母親走過來扶起我,然后把凳子拿起,對我說:“把手伸出來”,我猶豫著伸出手,還沒等母親動手,外婆說話了:“好了好了,小孩子家家的,愛鬧愛動很正常”,母親沒有說話,當時年紀尚小的我還不理解,心想著為什么那么小的一件事母親會那么生氣。很快這件事便被我拋在腦后了,后面不經意間經過小屋時,發現外婆和母親正小心翼翼地處理著那些被壓著的蠶…… 隨著我漸漸長大,母親也跟我說起當時的原因:“外婆養蠶的技術很好,她養的蠶吐出來的絲品質極好,蠶絲賣給收購商可以做成布料、絲織品等,每一只蠶都是極珍貴的。”母親還說起外婆年輕的事,原來在當時那個困苦的年代,外婆外公把我母親五姐弟拉扯長大,為供兒女讀書,白天外婆摘桑葉喂蠶,下午做鞋墊、布鞋等拿去賣,加上外公也做些活,才勉強夠一家人生活。聽到母親這樣說,我腦海中又浮現出外婆那張黝黑的臉和忙碌的身影…… 母親說,她年紀小的時候很調皮,做錯事了外婆也只是溫和地說“下次不能再這樣了,曉得嗎”,然后再解釋為什么不能這樣做。直到有一次,母親沒有去上課,外婆知道后,生了很大的氣,一向溫和的她打了母親十下手板。傍晚外婆一邊幫母親擦藥一邊對她說:“我沒讀過什么書,也不識得什么字,但是我曉得讀書的重要性,想讓你們五姐弟都能好好讀書,走出山村。”母親明白了外婆的良苦用心,之后再也沒有曠過課,開始努力學習。如果沒有外婆的教導,母親也許不會意識到讀書有多么重要;如果沒有外婆的言傳身教,母親也許不會從小就告訴我讀書的重要性。 外婆用她的雙手撐起了家,用臂膀支撐著兒女,讓母親五姐弟有良好的教育。外婆情,讓我一生難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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